楼下灯光煌煌,饮酒的宾客已散了大半,荀樱打开门走出去,凭栏而立片刻,绝艳的脸上依旧神色平静,眉目间的哀凉却在一寸寸漫深。

    “你是在等我吗?”

    荀樱满心失落,转身要走之际,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在身后的黑暗中,如闪电一般,穿透五感,令她一时惊慌,失去了所有应对的能力。

    英俊的年轻人着一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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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</ter>只双肩绣有简单暗纹的玄色衣裳,带着一抹轻暖的笑意,缓步朝她走过来,他高大挺拔,风姿又是那样敛秀,远胜她一生中见过的任何男子,荀樱在那一刻很想流泪,但是最后在她几乎僵硬的脸上,浮现的不是泪光,而是盈盈然的笑意:“准备了最好的酒来酬谢你,却又担心着万一不入你的眼,我又该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有夫人作陪,这酒焉能不好?”

   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无畏竟一改往常肃然的样子,居然也会与人调笑了。

    入屋共饮,酒过数巡。

    席间相谈甚欢,一杯接一杯地对酌,荀樱渐渐有些醉意了,她起身为他斟酒,退后时踩住了自己的裙角,在她即将狼狈摔倒的时候,有人拉住了她的手,然后很快,她就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
    荀樱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,还有那双沉静的眼,惊慌被一点一点抚平了,而另一种微妙的情绪正在滋长,忽然,她勾住无畏的肩,闭眼吻上了他的唇。

    美色如刃——贪狼无畏,并不是一个容易为色相所迷惑的人,但是那一次,鬼使神差地,他竟然沦陷了进去。

    清早,他醒过来,荀樱蜷在他怀中,正还睡得香甜。

    无畏心间忽地一窒,有那么短暂的一刻,心跳似乎静止了,他在惊慌中僵了好一会儿,接着脸颊红烫,飞快地爬起来穿衣服。

    “你醒了?”荀樱在身后问他。

    无畏不敢回头,只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
    身后于是再没了声音,隔了不多久,有被褥衣衫之类摩擦的细碎响声,悉悉索索,像一只小爪子探进了无畏的胸膛,在逗弄着他那颗本就慌张羞愧的心。

    突然间,荀樱问他:“你很想得到通往焕真秘境的地图吗?”

    适时,为了显得不那么无措难堪,无畏摸过锦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,灌下大半,心稍安,之后才听到了荀樱的话,他霎时沉默,握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,不知该怎么回答她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荀樱也未必就要等他开口。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”无畏喉中干涩,他是不善于撒谎骗人的,但他这次必然要说假话,“因为是受人之托,我不想辜负了朋友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仔细想了一下,这其实算是实话了,如果将那个“朋友”视作景越辰的话。

    荀樱娇笑出声:“不想辜负的朋友,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?”

    无畏别扭:“大概……是吧。”

    这时,外面有人在门上轻敲了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