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的街心公园,除了偶尔的虫鸣声,只剩路口来往的车辆飞驰而过,而在这莫名诡异的寂静中,突兀地响起了一道“嘀嗒—”响。

    手机上的时间在白泽直直的目光中跳向了0点整。

    希望彻底落空。

    无论是真实还是梦境,那个世界和他再也没有关系。白泽失魂落魄地坐在公园里的扶手椅上。

    不远处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,偶尔街心公园会有一些流浪汉,白泽没管,安静地闭着眼,放空了脑袋。

    直到那阵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,近得几乎快要靠到他身前,白泽这才睁开满是烦躁的双眼。入目是一道极为高挑的身影,穿着一身黑。笔直的黑色风衣敞开着,露出里面浅色系的毛线衫。

    白泽喉结一滚,吞了吞口水,视线往上移,慢吞吞划过高高凸起的性感喉结。在经过那双嘴唇时,他稍稍停了一下,而后再慢吞吞往上抬,定格在来人那双漆黑清澈的双眼。

    借着淡淡的月色,白泽看见了对方眼中自己的影子。

    两人无声对峙,周围的一切都化为模糊的背影,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白泽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氤氲的雾气,对面的人也终于有了稍许变化,他眼波一动,眸中的光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像是久旱的劳作者终于碰到一口甘露,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白泽从椅子上站起来,与对面的人并肩,他有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,开口时嗓音微哑:“我该叫你什么,无限还是祁沐。”

    祁沐抬起手,轻轻撩开一撮即将遮到他眼前的碎发:“祁沐是为你起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祁沐、白泽,”白泽轻轻念了一遍,嘴唇弯起,“这哪里像情侣名了?”

    “不像嘛?”祁沐的手慢慢划过对方的肩膀,一路顺着落在他的腰际。但他始终没敢用太大的力气,只是轻轻搭着,生怕这件易碎的宝贝会坏掉。

    “不像。”白泽果断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祁沐抬起他一只手,轻轻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:“那你帮我起一个?”

    白泽佯装认真地思索了片刻,突然凑近他。两人距离拉近,温热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块,暧昧又缱绻。

    白泽的视线克制不住地往下划,落在对方那双微抿着的唇瓣:“就叫……白泽的老婆。”

    说完白泽轻轻碰了碰祁沐的嘴唇,一触即分,而后像个偷腥的小猫,满足又得意地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祁沐也跟着笑了,语调轻轻地:“怎么变乖了?”

    白泽舔了舔嘴唇说:“那是,毕竟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。我现在觉得啊,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。”

    祁沐眼眸一深问:“那为什么刚才会哭?”

    闻言白泽脸上升腾起一股燥热,他转过头去不看对方,嘴里含糊其辞地敷衍着:“什么啊,没有啊,我哭什么。”

    祁沐抬起他下巴轻轻把他脸转回来,眼神中流露出罕见的示弱:“白泽,我独身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,你要给我一点安全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