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，林宇梁依然睁着眼睛。
两个小时前，他接到白师兄的电话，最近他们聊得最多就是大哥陆云晨。可师父那里的消息依旧密不透风，任凭白师兄使出浑身解数都毫无进展。但今天在挂电话前，他没有想到会听见那句话。
“山鬼出现了。”
有那么一瞬间，林宇梁觉得生活给他开了一个玩笑，事情为什么总喜欢扎堆出现呢？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每当他想起那两个字，他的心口就一阵刺痛。
他用了很长时间思考，他拒绝取舍只想平衡。
持续加速的心跳让林宇梁口干舌燥，他走出卧室本想去厨房倒一杯水，却意外看见林宇希蹲在鞋柜前，从里面挑出一双最合适爬山涉水的鞋子。
那是妹妹送给他和大哥的元旦礼物，而她拿在手里的那双正好是他的尺码。
“你知道了？”林宇梁皱着眉头，“小白的嘴真的是太快了。”
林宇希把装进袋子的鞋子递给小哥，“你去吧，我已经帮你买好了机票，明天一早你就走，早点去和白师兄汇合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林宇梁犹豫，自从大哥离开后，妹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，这段日子娱乐圈的事情又多，如果他再离开，妹妹肯定是撑不住的。
“可是什么可是，”林宇希一拳打在小哥的心口，开门见山讲重点，“用不着担心我，如果现在有大哥的消息，我可是会二话不说撒腿就跑，完全不会考虑到你，所以你也别废话，赶紧去。”
林宇梁早就习惯了妹妹的口是心非，抱歉和感谢都在同一时间从心里翻滚，他本想说一句谢谢，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略显矫情，便把卡在嗓子里的话吞了回去。
他凝视着妹妹的眼睛，微微一笑。
林宇希回以微笑，她转身走进小哥的房间，开始帮忙收拾行李。
“山鬼的读心术相当厉害，小哥你必须随时默念咒语，否则很容易被她钻进去。”
“对了，我听老爸说过，山鬼出现前必有异相，你和白师兄多留意。”
“你把法宝都装齐了吗？”
……
“知道了，”林宇梁从没有想过，雷厉风行的妹妹竟然也有对他婆婆妈妈的一天，“你放心，保命的宝贝都带齐了。”
由于林宇希订的是早班飞机，她不想打扰李辉的美梦，所以亲自驾车送小哥去机场。灰蒙蒙的天际划过一丝光亮，太阳正努力从云层里冲出来。
“路上小心，”林宇希伸开双臂，怀抱着小哥，“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“好，”林宇梁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，“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，你要照顾好自己。一旦有大哥的消息，记得联系我。”
林宇梁迈入安检区域的时候两度停下脚步。第一次是提醒妹妹，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食物太冰了，不要直接塞进肚子。第二次也是叮嘱妹妹，让她没有任务的时候不要每天待在家里，尽管大哥住的时间不长，但触景生情这种事情和不是按照时长划分的。
林宇希摇着头微笑，一边挥手一边用口型送给小哥四个字：“婆婆妈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