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五月,天气越来越热,整个大地像炉火,燃烧着地上的一切。

    距离上次上下雨已经过去五个月了,葫芦村还好,有底下暗河在,溪里的水虽然有所下降,但是还是够村里用来给田地灌溉。如今村里的挑水队伍越来越大,村里上工的人年龄在十六岁到四十五岁的人都在挑水。

    花生地、豆子地、稻田每天都需要浇水,因此村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挑着水桶的人。

    村民们每天都挑水灌溉,加上玲珑往田里兑的灵泉水,葫芦村稻田里的稻谷长势很好,比往年都好。村民虽然觉得每天不停的挑水虽然很辛苦,可看着稻田里的稻谷,所有的辛苦都化作了动力。

    花生和豆子种在旱地里,村民们给花生和豆子浇水时,玲珑不好兑灵泉水,因此长势没有稻谷长得好,可村民们还是很高兴。在村民们眼里,今年的花生和豆子长得还是很好的。

    北方已经半年多没有下雨了,种下的庄稼都枯死了,秋收注定颗粒无收。北方的旱情传来,村民们的干劲更足了,谁都不想饿肚子。

    太阳太大温度高时给庄稼浇水,会烧死庄稼,因此村民们都是半夜就起来挑水。十点太阳很烈时,就停止浇水,因此村民们最近收工都比较早。

    这天玲珑在后院种给花生地松土,许二花知道后也来帮忙。

    “玲珑,军子最近都没有写信回来吗?”许二花捶了捶背,弯着身子看向一旁的玲珑。

    “大伯母,你去休息一会,这点活我自己就能干完。”玲珑扶着许二花坐到树荫下,“没有,上次收到他的信还是端午那天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最近右眼皮老是在跳。”许二花从跳动的眼皮上拂过,忧心忡忡的道:“咱们都在家,你三哥在县里也是好好的,军子这么久没有信,你说会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伯母,你这是杞人忧天,陆军不会有事的!”玲珑眼皮一跳,面不改色的安慰许二花。

    “是吗?我这几天想着这事,几夜都睡不着觉,心慌的很。”许二花并没有被玲珑安慰到,“上次我有这个感觉时,还是你姐青荣出事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许二花原本还有一个女儿青荣,八年前嫁到比葫芦村还要偏僻的莲花坳。莲花坳虽然地处偏僻,但是青荣的丈夫安阳人不错,是个很勤快上进的人,是镇上公社的干事。

    安阳和许二花的长子陆长胜是好友,安阳来找陆长胜时见到青荣,就此上了心,没过多久就让人上门提亲。安阳既然是陆长胜的好友,人品自然无可挑剔,加上又是公社干事,许二花夫妻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。

    青荣嫁给安阳后,安阳对青荣自然没得说,从不让青荣下地不说,家里的事安阳能帮忙就帮忙。就是青荣嫁过去一年了肚子没有消息,安阳都是一力承当了下来,没有让长辈为难青荣。

    附近十里八村,再难找到安阳这样的丈夫,许二花一家对安阳再满意不过。青荣嫁给安阳快两年时,终于怀上了安阳的孩子,如果就此安然的生下孩子,青荣会就此幸福下去,可惜青荣命比纸薄。

    自青荣怀上孩子后,青荣的婆婆就让青荣在家里坐胎,不让青荣随意外出。

    三月正是万物复苏之际,山上的野菜正是鲜嫩时,青荣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趁着家人都不在家,自己提着篮子上山挖野菜,谁知会在山上遇到野猪。被野猪追赶之际,青荣失足掉下山崖摔死了,死时刚过了二十岁生辰。

    想到过世的女儿和如今依然没有再娶的安阳,许二花就悲从中来。

    “军子他们部队不是有电话吗?咱们打个电话去问问。”许二花抓住玲珑的手,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,把玲珑的手都抓疼了。

    “好,我下午就去打电话。”就算许二花不说,玲珑也会去打电话问问。如果条件容许,

    玲珑还想亲自去部队看看。

    这几天不仅许二花心慌意乱,玲珑自己也是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玲珑虽然修为百不存一,灵魂也有损伤,但是身为一个曾经破碎虚空的武者,和自己有关系的人出事,多少还有是感应的,这是天道给与的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