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恍惚地说:“我真的没有妈妈了。”

    裴慕隐让出了半张床,在黑暗中又伸手摸了摸他脑袋,让他慢吞吞挪到臂弯里。

    祝荧缩在Alpha的怀里直到天亮,听到裴慕隐也喊自己“荧荧”。

    裴慕隐的指尖拂过眉心,说:“荧荧,不要皱眉头。”

    这是恋爱吧?

    祝荧经常冒出这样的疑惑,过了会又嫌这样太患得患失,如此摇摆了好久。

    他得到过的爱很少很少,是真的不清楚答案。

    情话和亲吻不能给祝荧解答,不过彼此共度的那些时间可以。

    日历一天天翻页,在两人消磨的大半年里,秋天过去冬天来临,转而季节入春。

    几场雨后,天气快速升温,又是一年夏天。

    他逐渐习惯裴慕隐从遥不可及到伴在身侧,在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适应中慢慢陷落。

    “你男朋友怎么又给你传小纸条啊?”方逸辰嚷嚷,“上回丢我后脑勺上,这回砸到我胳膊,要是再这样我可要没收上交老师了!”

    这么说完,这位同桌还在碎碎念:“裴慕隐的老妈对他真够不上心的,一点也没发现你俩不正常。”

    本来祝荧要搬回胡同,裴慕隐看到屋子里尽力清扫后依旧一片狼藉,留有爆炸和火烧的痕迹,扣着行李箱不让走。

    然后他向裴母撒谎说要祝荧当家教,裴母没有多想,不欢迎也不抵触。

    如果知道祝荧不

    光住在洋楼,而且睡在她儿子的房间里,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估计能发疯。

    祝荧道:“夫人忙着做慈善,最近不怎么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他儿子也在做慈善呢。”方逸辰挤眉弄眼,“之前帮你垫医药费,花了不少钱吧?”

    祝荧一边拆开纸条扫了眼,一边道:“我会还清的。”

    方逸辰看他被几行黑字逗笑,感叹:“离高考就半个月了,你居然能做两份兼职,又是去大排档端盘子,又是去网吧做收银,还有空和校草打情骂俏。”

    “校草可以在我打工的时候,在店里等我下班。”祝荧道,“也不是很费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你信不信这话被其他Omega听到了能翻天?”

    他们这段关系隐秘而低调,并不为众人所知,只是瞒不住了才和方逸辰坦白过。

    仅是流言纷纷扬扬,祝荧为此受到的冷眼已经足够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