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就算知道，怕是也未必会追根究底，他并不是古道热肠的性格，心也比想象中要硬。
马车一路南行。
傍晚时，暂作休息，吃过晚饭、喂过马，又继续赶路。
一路倒是没有遇到劫匪、鬼怪之类。
这马车车夫虽然怕事，但却不怕鬼，或者说不信鬼，拎着苏文特意买给他壮胆的一瓶酒，不时喝上一口，马车越赶越稳。
夜色渐深。
已经见不到行人，四下静谧无声，耳畔只听得马蹄声，仿佛一曲催眠曲。
现在的马车可不是现世那种，简陋得很，持续几个小时的颠簸，即便三人也只觉又困又乏，听马蹄声听得眼皮发沉。
马车车夫也渐渐有了困意。
喝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，强打精神。
忽然，马夫似是看到什么，突然一拉缰绳。
灰马稀溜溜一声长嘶，停下脚步。
“砰！”打瞌睡的尹驹一个不查，脑袋撞在车厢上，顿时清醒过来。
杨昕用手一撑车厢，避免了同样的下场。
苏文一直在打坐，此刻也猝不及防，不过反应很快，及时稳住身形，睁开双眼。
“三人客人先不要说话，稍等一会儿！”不待他们询问，马车车夫便叮嘱他们道。
三人互视一眼，没有吭声。
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，似是有车队经过。
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：“天灵灵啊、地灵灵啊，月黑风高啊，夜已深啊；天灵灵啊、地灵灵啊，扫尽边路啊，回家门啊……”
吟唱般的声调，听这意思，是送死人回家！
怪不得马车车夫避让。
死者为大。
三人也没探头张望，安静地等车队过去。
“好了，三人客人小心，我们继续赶路了。”直到声音渐渐远去，马车车夫再次开口，扬起马鞭，喝道：“驾！”
苏文走出车厢，坐在另外一侧车辕旁，旋即眉头一皱。